宋远峤何沅生小说《一把扬州柳》全文阅读

《一把扬州柳》 小说介绍 何沅生在一个寻常的大雪天,遇着那么一个“怪人”。 因缘际会,这人赠他一支琵琶弦。 从前的何沅生, 他的意中人应该是个同他年岁相当,志趣相投的少年郎,总不会是这个大他一轮的中年老爷。 后来的何沅生, “我喜欢那个赠我琵琶弦的男人”。书中主要讲述了:何沅生在一个寻常的大雪天,遇...

点击阅读全文

《一把扬州柳》 小说介绍

何沅生在一个寻常的大雪天,遇着那么一个“怪人”。 因缘际会,这人赠他一支琵琶弦。 从前的何沅生, 他的意中人应该是个同他年岁相当,志趣相投的少年郎,总不会是这个大他一轮的中年老爷。 后来的何沅生, “我喜欢那个赠我琵琶弦的男人”。书中主要讲述了:何沅生在一个寻常的大雪天,遇着那么一个“怪人”。 因缘际会,这人赠他一支琵琶弦。 从前的何沅生, 他的意中人应该是个同他年岁相当,志趣相投的少年郎,总不会是这个大他一轮的中年老爷。 后来的何沅生, “……

《一把扬州柳》免费试读 免费试读

宋远峤死里逃生,阎沣自然是盛情邀约,口口声声替他压压惊。

三五日了,两人常出去喝大酒,一喝便是半夜三更才回来。

小武搀扶宋远峤下马车,阎沣后头跟着进院。

这间屋子,阎沣的手笔,他这人讲究,是个精致人儿,过惯好日子了,真弄起来,比宋远峤这个正儿八经的公子哥还细致,出门在外,甭管过多少日子,都是要租院子的,两进的小院儿,不大,够住了。

小武子跟从前一样,伺候他家老爷,直把人扶到抱厦底下,一抬头,门槛上立了个人,羞答答,娇滴滴。不是他家何姨娘是哪个。

大冷的天儿,何沅生只穿了件带荷花袖的薄衣裳,外头倒是裹了身他惯穿的白狐裘,

美人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哪怕他打扮素净,不着一钗一环,整个人却仿佛洗净铅华,浑然一朵娇花临照水,恰似弱柳扶风前。

小武都看呆了,阎沣这样的花丛老手,很难得的,没被他晃花眼睛,神色甚至称得上淡漠。

何沅生不知存的什么心思,见了阎沣,颤着身子,脚下缩进去一半,堪堪露出绣鞋一截,男人就爱这双三寸金莲,据说关乎面子问题,也是女人的得意之处。

阎大爷拿眼尾巴扫他,不带正眼瞧的,何沅生为争这口气儿,假装自己有双小脚,也有所谓得意之处。

“就送到这里,阎大爷,您请回!”

“啊…”小武愣了会儿神,他担心何沅生照顾不好自家老爷,小心眼的的何姨娘自然看出来了,二话不说便上来抢人了,

“给他”阎沣不冷不热地发了话,小武便不做纠缠,何沅生将这个醉鬼半拉半拽,拖进屋子,大门一响,“吱呀”一声,将屋里屋外隔开。

“姨娘又生什么气?”小武子没成过婚,大概不懂,自家男人被人拉出去,灌得稀烂,醉得东倒西歪是什么滋味。

何沅生好不容易从土匪窝逃出来,自认为也算跟宋远峤共患难,同生死了。本来想拉着他温存一番,好好说道一下,这一路走来的坎坷不易。姓阎的不识趣,愣拉人去喝大酒,天晓得他有多讨厌醉鬼。

“你呀,耳根子忒软”何沅生给他拿热毛巾擦脸,又打水让他洗漱,弄完了,瞪着眼睛凶他。

“你那个师兄就那么好?”阎沣待宋远峤亲热,厚道,宋远峤也是,在那么危险的境地,仍然毫无保留地信任阎大爷。

“这俩人,忒好了”何沅生没想太多,酸溜溜地絮叨了两句,脱了外衣。挨着他躺下。

睡着的宋远峤比醒着还温柔,他五官不甚凌厉,薄薄的白面皮,罩着一张薄嘴唇,鼻梁还算高,双眼皮也是窄窄的,不像北方爷们,倒像江南春水养出的温和面孔,他跟宋阎长得不像,宋家老二也不像他,他们都没有他长得耐看。

他比两个儿子看起来厚道,还有股灵巧劲儿,不是商人的油滑,倒像是老人口中说的“有灵气”。

何沅生习惯性地枕着他的肩膀睡,夜深无人之际,心思百转千回。

他是春四月出生的,父母将他丢弃在梨园戏台,倒记得往襁褓里递张纸条,上头书着他的名姓,连同生辰八字。这是生身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

过不了多久,他便要过生辰,整二十了,是个“大人”了。

何沅生忍住羞意,借着床头那盏红烛,看了又看。他的心上人,年富力强,还是很有让人痴狂的资本。

宋远峤下广州做玉石生意,很坚决的,叫人送他回去,不是去平遥,北上恰克图。

松玉几个月没见他,兴奋地围着他,转来转去,“少爷,你好像长个了,”

何沅生嘴角泛起涟漪,他都快二十了,还长呢?

两人向来无话不说,屏退旁人,缩在屋子里,窃窃私语。

“真的?”

“当然”

“太好了,老爷真原谅少爷了?”

何沅生努努嘴,不大乐意“我都跟他认错了,他能不原谅我?”

“那是,知错能改嘛”

“不过…宋大少那边”

何沅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我都写好了,吃完饭就去票号,叫回总号的伙计捎上”

松玉颇欣慰地感叹一句,

“行,少爷总算懂事了”

何沅生嘴角一翘,招呼松玉去做饭,他离家有些日子了,已经很久没吃过松玉做的饭菜,甚是想念。松玉正想给他补补,颠着步子往外走,“少爷,您想吃什么?厨房今天采买了黑乌鸡,还有冰湖里刚钓上来的鱼”

“肉质可嫩了”

“都行,都行”,何沅生连声说好,撅着屁股爬上床沿。将那封揣热的信打开,看了又看,有几分惆怅,轻飘飘几张纸。将他同千里之外的,曾经的恋人,划上了等号。

宋远峤紧赶慢赶,堪堪在春天的尾巴回来,准确地错过他的二十岁生辰。何沅生撅着嘴,还委屈着,缩在屋子里,裹紧被子,死活不愿意出门接他。

松玉嘴皮都说干了,他还是不动,这是拿乔呢,偏他吃软不吃硬。松玉拿他没法子,只好由着他。

到了傍晚,外头仍然静悄悄,松玉纳闷,老爷今天归程,怎么不来探望?

何沅生也尝到苗头,知道对方治他呢。没办法,他只能抽抽噎噎,把嗓子哭哑,松玉半天都哄不住他,只好出门去搬救兵。

松玉叉着腰,在院子中间叫唤,小武在她身侧,破天荒地,没敢拦,只小声劝。嘴里不停念叨,

“老爷累了,歇下了,明儿再去看姨娘…”诸如此类的敷衍话。

松玉还是喊,带了哭腔,“老爷,您快去瞧瞧吧,少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人都要哭坏了”

宋远峤一路风尘仆仆,刚洗漱完,换了身干净衣裳。好不容易沾了椅子,慢悠悠地啜了一口热茶,听着外头动静,他倒是脸色淡然。心里只道,这个阿沅,整日里闹脾气,使小性儿。

鉴于他前面那些女人都没有这些气性,宋远峤没哄过人,也不耐烦哄。

一盏茶饮尽,搁下茶杯,外头还是松玉的声儿。

宋远峤本不想理会,在屋里转了几个来回,

小丫头说他在哭?哭的厉害?应该是的!宋远峤见识过他的眼泪,潮水似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于是他忧心起来,按那小子的哭法,是要把眼睛哭坏的。他鬼使神差地去了里屋,从衣柜里取了一件穿惯了的麂子皮大氅,

一把推开房门,冷风忽地灌进来。宋远峤抬手挡了挡,院子中间的两人都拿眼看他。小武是惊,松玉则是满脸喜意。

“走吧”丢下这句话,宋远峤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松玉一抹眼泪,赶忙跟了上去,小武后知后觉,开始庆幸自己方才没拦那丫头。

到了新洋胡同,松玉殷勤地把人领进里屋。“咚咚咚”,她麻利的敲响那扇花鸟雕花门,

“少…姨娘,姨娘,老爷来了”

里头静了片刻,宋远峤再抬眼时,屋子的主人已经打开房门。何沅生只穿了身白绸软褂,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衣裳单薄,他又很消瘦,许是哭的久,鼻头红了一片,眼尾,脸颊也是洇红的。

宋远峤本该同他置气,甫一见着人,那点子怒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怜爱和心疼。

松玉颇有眼色,悄然退了下去,宋远峤扭头便带上房门,再一回身,主动去拉那双纤细白手,一触,冰块似的,冻得他险些一把丢出去。

二话不说,他一边脱大氅,给人披上,裹得严严实实,嘴巴还是硬。带着诘责,

“你这样闹,有什么意思?又不爱惜身子,穿得这么单薄?不怕冻着?”

何沅生垂着头,难得没有回嘴。

宋远峤引他去床沿。何沅生还没来得及坐,宋远峤却像被什么咬着,立马弹了起来。

“什么东西,硌得慌”

何沅生想要解释,宋远峤已经掀开了被褥。

借着微醺的烛火,看清了,密密麻麻的,竟然铺了一床的红枣,桂圆,枕头处甚至落了几颗花生。

宋远峤一时愣住,“这是…”,

再一扫四周,床帐是红的,被褥也是,床头居然还安放一盏红烛,崭新的,刻着“金玉良缘”的字样。满室红艳艳,

这分明是…

洞房花烛!!!

宋远峤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信上,他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在他生辰当天赶回来。

可惜他没有,平白辜负了他一番心意。难怪他不肯亲自去接他!难怪他躲在屋里掉眼泪!

愧疚和无措顿时像洪水一样袭来,将宋远峤打的七零八落。

他没有别的能做,那张口若悬河,能言善辩的嘴也在此刻失灵。宋远峤只得遵从内心,一把将眼前这人揽入怀中。

他笨嘴拙舌地道歉,

“我不知道…真的,怪我,太笨了”

“辜负你…”

他说软话,又给他裹了大氅,何沅生想起他的这些好,心肠软得不像话。

宋远峤把人哄好,顺手拨开那些红枣桂圆,准备抱着他的“小妻子”说悄悄话。两人刚躺下,何沅生的肚皮很突兀地响了一声。

宋远峤温声询问,“饿了?”

何沅生有些赧然,脸颊发起烫。微微点点头。

宋老爷连忙起身,一口气跑到院子中间,高声吩咐厨房开火做饭。

报出一溜儿菜单,都是何沅生平日里爱吃的。

何沅生听着他的声儿,也许是哭累了,也可能是心定了,困意毫无征兆地扑了上来,他闭上眼睛,嘴角噙了笑意,软绵绵地,像一朵白云,陷进那片柔软被窝里。

小说《一把扬州柳》免费试读试读章节结束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