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共沙城老》 小说介绍 秦晋大地上五城互相征伐,整活在这片戈壁大地上的秦家父子四人先后卷入了战争之中,秦父失踪,秦母死去,秦昂秦深兄弟两人在五城间兜兜转转,受尽磨难与欺诈,秦深习得高深魔法,秦昂也经过摸爬滚打之后爬上了将军之位,可在随波逐流与坚守自我之间,兄弟逐渐产生了分歧,终至无法调和,两人的命...
《皆共沙城老》 小说介绍
秦晋大地上五城互相征伐,整活在这片戈壁大地上的秦家父子四人先后卷入了战争之中,秦父失踪,秦母死去,秦昂秦深兄弟两人在五城间兜兜转转,受尽磨难与欺诈,秦深习得高深魔法,秦昂也经过摸爬滚打之后爬上了将军之位,可在随波逐流与坚守自我之间,兄弟逐渐产生了分歧,终至无法调和,两人的命运也就此决定。。书中主要讲述了:秦晋大地上五城互相征伐,整活在这片戈壁大地上的秦家父子四人先后卷入了战争之中,秦父失踪,秦母死去,秦昂秦深兄弟两人在五城间兜兜转转,受尽磨难与欺诈,秦深习得高深魔法,秦昂也经过摸爬滚打之后爬上了将军之……![](https://www.aoshangwang.com/wp-content/uploads/2023/01/910c49e028540d9.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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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黄的太阳与青色的月亮已经开始了彼此的交接,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整个天空都呈现出一种灰蒙蒙的状态。大地上则是一片黄沙,一望无垠,如海一般,在这片沙海中,连风都有了形状,不论是多大的风,都能带起来阵阵飞沙。
天之间,唯有玄黄,可一片沙黄却也不让人觉得过于单调。荒漠没能阻挡人类的脚步,黄沙之上,往来的客商牵着长长的驼队穿梭交易,渐渐的在这片地势相对坚硬平坦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镇子,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从最初一个驼队休憩之地变成了如今颇具规模的小镇的,在这变幻莫测的大漠中,同样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小小的镇子会在什么时候会突然变得荒凉,然后消失,所以人们便将这个镇子叫做蜃景镇。第一次行走在沙漠中,远远的望见蜃景镇,任谁都不会相信它是真正存在的,如同茫茫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一般。
蜃景镇虽然有着大大小小几百栋房屋,却没有多少个常驻居民。大部分人们只是来这交易彼此的货物,或者仅仅为了途中躲避沙尘,很快就匆匆上路。镇子的中间立着一块一丈多高,方方正正的石碑。石碑的一面,当中写着三个显眼的大字,延城界,右下方则刻着几个较小一些的字,致和六年八月,均是楷书。另一面则刻着黑土城界四个遒劲的隶书,右下角同样用隶书刻着六个小字,致和六年八月。
以石碑为界,两边分别守着十几个身着盔甲的战士。一边战士的盔甲是黄色的,就如同他们脚下的黄沙一般,远远看去,几乎要看不到他们的身体,手中握着长戟。另一边的战士则身着黑色的链甲,手中并没有什么武器,只是在背后背着弯刀。
来往的商人们必须给双方都上缴足够的税费,才能够顺利通行,界碑两旁排满了等待过关的驼队。
秦臻的驼队只有区区五头,在这动辄就是二十多头骆驼的驼队中间,显的十分短小,他的每头骆驼身上都驮满了箱子,以至于他自己都没有地方可坐,只得一路牵着步行赶路,也因此耽误了行程,眼看日已偏西,看来今天又不能过关了,只好再等明天了。
他将骆驼一一栓在了客栈门口,将那二十口大箱子一一卸了下来,堆放起来。镇内总共驻扎了延城黑土两城几百个战士,就连夜里都有战士们来回巡逻,往来商人们的货物又均是大箱带锁,并没有盗贼生存的空间。
客栈大堂内共放了十来张四方的木桌,所有的桌子上均已经坐满了客人,两三个店小二来回奔走,一时还来不及招呼他。大堂深处有张桌子还剩一个位子,他走了过去,与围坐在桌子周围的三人打了个招呼,得知无人,才坐了下去。
他招了招手,唤了几声小二,却被满屋的谈话声淹没了下去。
“等等吧,一时半会是轮不到我们这边的。”同桌的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一边递给他一双筷子,一边给他斟酒:“来,先吃我们的吧。”
“这些店小二最是势力,只顾着招呼那些穿着华丽的大财主了。”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男人面庞黝黑,脸上爬满了细细的皱纹,胡子却剃的十分干净。另一边则坐着一个白白瘦瘦的男人,他却不像是常年在这沙漠中行走的商人,秦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接过大汉递来的酒,与同桌的众人碰了一碗,却只轻轻的呷了一口。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发现在大堂的中间四张桌上,坐着十来个大汉,衣着华丽,说话声音也十分响亮,那三个店小二果然只在那四桌周围忙活,只是偶尔照顾一下周围的客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照顾到自己旮旯来。
“你怎么就喝了这么一口?来来,我们虽是萍水相逢,可能坐在一桌就是缘分,这碗酒必须干了。”那虬髯大汉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又斟了一碗。秦臻无法,只得端起碗来,又与同桌的三人一一碰过,一饮而尽。
“这才对嘛,我叫郝禁,延城人金沙村人。”他一边说,一边又将同桌四人的碗倒满了酒。
“秦臻,黑土城人。这两位朋友怎么称呼?”
“呵,这一桌就我一个延城人啊。”郝禁笑道。
“我是孙立。”那黑大汉道。
“方志和。”瘦子道。
“明天你们三人倒是可以通行了,我这才刚刚过关来。”郝禁道。
“我也是刚刚过关,这次可以回程了。”孙立道。
“他这次去延城卖的是布料,听说今年黑土城的棉花长的又好又多,这棉花的价格简直跟白菜差不多一个价了,可延城的布料价格不降反升,这次去一定赚了不少钱吧?”郝禁笑道,言语中丝毫没有嫉妒的意思。
秦臻闻言,心中倒也高兴了起来,他那二十个大箱子中装的也正是上等的布料,他本是个本本分分的农民,只是连年征战,种出来的粮食倒大部分让军队征收了,反倒不如做生意的容易糊口。最近听说延城的布料价格很高,便一咬牙,借了些钱,又搭上全部家当,置办了些布料,雇了五头骆驼,准备去延城卖掉。
孙立苦笑道:“赚什么钱,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又打起来了,也就趁着这点空隙,挣些口粮罢了。”
“这倒是,自从两城分了漠北,我们倒难得享受了几天的和平了,这生活倒比青丘城的时候好了些。”郝禁道。
“我可没你那么乐观,你看着镇上的战士越来越多,比我们这些走货的商人还要多,保不齐哪天就又要打起来了,这仗断断续续都打了几十年了,恐怕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这次总算是平安的回来了,能在家安安稳稳的过个节了。你是不知道,我每次走货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两城突然就打了起来,血本无归倒也罢了,只怕连命都要丢了。”
“是啊,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可好了,我们三人可就只能在异乡过节喽。”郝禁说罢,端起酒来自己喝了一碗。
店小二终于来到了他们这桌旁,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吃什么?”
“有没有酸汤面,来一碗就好。”秦臻小心翼翼的回答。
“就要一碗面?”店小二好像有些生气了,为了一碗面却浪费了自己大把的时间。
“等等。”郝禁接口道:“我们这酒也没了,再拿两坛酒来,再切一斤牛肉,还有你们这上好的菜你看着给我上三个来。”
小二嗯了一声,却不动弹,只是上下仔细的打量着四人。
郝禁哼了一声,往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来,抛给小二:“这些够了吧。”
小二拿在手中掂了掂,起码二两,别说这几个菜,只怕再要几十道菜都绰绰有余了。赔笑道:“四位稍等,菜马上就来。”
“菜不着急,先把酒拿上来。”
“好嘞。”只一眨眼的时间,小二便将两坛酒恭恭敬敬的摆在了桌上。而后又去照顾中间的那几桌客人了。
“你是第一次走货吧?”郝禁看着秦臻:“这些小二势力的很,你只要一碗面,只怕是到了明天早晨也上不来的。”
花了银子,小二的效率果然高了不少,没过多久,三道精美的小菜和一盘牛肉已经端了上来:“客观,您的菜齐了,有需要您吩咐。”
秦臻刚要开口,却被郝禁拦住,冲小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小二笑嘻嘻的退了下路去:“我一人哪吃的了这么多东西,来来,别客气,既然我们能坐在一桌就是缘分,这顿我请了。”他一边说,一边拍开一坛酒,给四人分别斟了一碗。
孙立也不客气,将酒一干,拿起筷子来便夹了块牛肉放进了嘴中,一边嚼,一边低声道 :“你们有没有听说那件事情?”
“什么事情?”郝禁和秦臻一同问道。
孙立又看了看四周,才道:“前几天延城的城主被人行刺了,不过刺客没有成功,刚刚到城堡门口就被守卫识破了,这两天就连蜃景镇上的战士都多了起来,想必是那人还没有抓住。”
“有这种事?什么人干的?。”郝禁道。
“听说是怀安城的人,伪装成黑土城的人,为的就是挑拨延城和黑土城之间的关系。漠北这块地方虽然大部分都是荒漠,可听说在紫花山上,发现了一个特别大的金矿,所以不管怀安还是青丘,都想把漠北占为己有,黑土和延城也为了这金矿的归属问题争的不可开交,我看着致和六年两城商定的边界很快就要废掉了。”
“这才不到两年的时间。”秦臻似乎不愿相信。
“两年够长啦,你看看怀安和青丘之间,这都打了三十多年了,哪一年消停过,两年的和平,你就知足吧。”
“别说这些,你说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个人?”
“多的我也不知道,只听说那人是个魔法师,据说法力在秦晋算的上是数一数二了。”孙立道。
“也不知道名字吗?”郝禁道。
孙立点头:“我也奇怪,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没人知道,只是怀安就那么几个有名的魔法师,最年轻的唐继瑞也是四十开外了,而这人却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年纪这么轻,魔法真的能练到那么厉害吗?”郝禁不禁怀疑了起来,这也难怪,从永兴三年开始,到现在,秦晋已经乱了六十多年了,从没有一个人能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就靠着魔法出人头地。即便是号称“青丘之狐”的黄常飞也是到了三十多岁才小有成就的。
“大家都这么说的,说这人当真是个练习魔法的奇才。也不知这样的奇才是长的是个什么样子,要是能见一面就好了。”
“哈哈。”郝禁笑道:“依我看,你还是最好不要见他的好。”
孙立也点头笑道:“确实,若是见了他,只怕我也要跟着倒霉了。”
“不错,来,三位,干。”四人均是端起酒碗,一干而尽,随后随便说了些闲话,两坛酒很快喝完,郝禁又唤来小二新添了两坛。这镇上的客栈房间有限,大部分人不过是在酒桌上凑合一晚。秦臻酒量最不济,早早趴在了桌上,那两坛新酒又喝了一坛,郝禁和孙立也双双入睡,只剩下方志和一人,似乎一点点酒意都没有,见三人依次爬到,苦笑着也爬在桌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几声长长的鸡鸣声后,大堂中的众人便依次醒了过来,开始装载货物,准备过关了。
秦臻本身酒量一般,昨天又是心中高兴,喝的多了些,郝禁好不容易才将他推醒:“秦兄,快醒醒,再晚你今天可就又过不了关啦。”
秦臻眯眼四顾,大堂内已人数寥寥:“他们都走了啊。”
“是啊,你快吃点东西赶紧装货吧,方志和走的最早,孙立刚刚才走,我也要走了,后会有期啦。”郝禁说罢,拱拱拳,转身出门走了。
眼看外面天已经灰蒙蒙的,秦臻也不敢再拖,虽然头痛欲裂,也别无他法,只得出门来将货物依次装上,界碑两侧早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守卫的战士比昨天又多了不少,不论是黑色的还是黄色的,仅仅界碑附近,似乎都已经有了两三百人。
秦臻也不在意,这年头最常见的就是战士了,即便是他家所处的那片穷乡僻壤,也时常有身穿黄衣的战士老爷光顾,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渐渐的,东方既白,可队伍似乎一点点前进的意思都没有,秦臻使劲的往前看了半天,却只看到层层的驼峰,什么也再看不见了。不多一会,身边陆陆续续的有商人带着驼队从他身旁走过,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这才放心了下来,队伍也开始往前面慢慢的移动了起来。
“真是倒霉…”一个人带着蓝色帽子的人从他身旁经过时,鼓鼓囊囊的抱怨着,后面的话,秦臻没有听清,可明显可以感觉到那人一身的怨气。
“哎,哎”又一个人从他身旁经过,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不住的唉声叹气。
秦臻这才开始注意到从他身旁经过的人们,均是垂头丧气,哀声连连,他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拉住一人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人人都唉声叹气的?”
那人也不答话,只是摇摇头,便远远的走了。
排在他前面的那条长长的驼队终于走完了,他这才发现,大部分驼队并非过关而去,反而是掉头返行的,心中不由的又惊又怖,再看界碑对面,所有的驼队也均是一一掉头而行,只有一两个驼队在两边战士严密的搜查了几番,方才过关来。
“你哪城人?我们和延城开战了,两城之间的贸易禁止了。”秦臻远远的就听见战士们大声的呵斥,后面的界碑上还贴着一张布告,只是距离既远,他又目不识丁,布告上写些什么就不得而知,想来多半和开战有关。
很快轮到秦臻,那战士机械的重复着问话:“问你话呢,你哪城的人?”
“我,我延城人。”秦臻自己都有些吃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说谎的,竟是脱口而出。
“又一个延城的。”那战士回头喊了一句,便摆了摆手,让秦臻过去了。
“你这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打开看看。”几个战士将他拦了下来。
“都是些布料。”秦臻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哦,几时来的黑土城?”
“今年三月。”
“带的什么货来黑土城?”
“没,没带什么,就是想买些布料回去卖。”
那战士看盯着秦臻看了半晌,直看的秦臻浑身不自觉的发起抖来:“你这买卖做的可不精明啊。”
秦臻唯有哈腰赔笑。
“的确都是些普通布料。”负责检车的几个战士将所有的箱子都仔细的查了个遍。
问话的战士点了点头:“走吧,二十箱布料,税银三十两,交了,你就可以过去了,以后没事不要再来黑土城了。”
“军爷,往日的税银不是十两吗?”秦臻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也知道是往日,如今两城已经不再是盟友了,想回家就交钱,不然就滚。”
秦臻无法,只得掏出银子来,仔仔细细的掏出了三十两来,交给那战士,拉着驼队便往界碑对面走去,过界走不多远,又被几个身着黑色链甲的战士拦了下来。
“哪人?”
“延城人。”
“住城里城外?”
“城里。”
“城里什么地方?”
“城外,城外,军爷,住城外。”
那战士顿了顿,又盯着他看了半晌,白了一眼,又问:“城外什么地方?”
两人一问一答,另外几个战士早已经将所有的大箱子一一打开,将布匹翻了个底朝天,几人见了几匹花色颇好,便从箱中拿了出来,收了起来。秦臻看在眼中,疼在心里,什么也不敢说,见那堆放布匹的地方,早已经堆了不少东西,果真是雁过留毛。
“问你话呢,外城什么地方?”问话的战士已经开始对他怒目而视。
“金沙村,金沙村,军爷。”
“行了,你的货没问题,过去吧,二十箱布,税银五十两。”
秦臻这一惊非同小可,只吓的浑身冷汗:“军爷,黑土城那边不是只收了三十两。”
那战士斜了他一眼:“那你去黑土城去,回延城干嘛?少废话,五十两,少一两都别想过去。”
秦臻双手已经开始颤抖,打开钱袋看时,里面最多也就三十两银子了,这三十两已经是他一家四口的全部家当了。
“军爷,能不能通融通融,我这就只有三十两银子了。”
那战士一把将银子夺了过去,打开来看了看:“五十两,不能少,这三十两算是预交的,等你把剩下的二十两交齐了才能过去。”
“这,军爷,我实在已经没钱了,要不拿几匹布顶可以吗?”
“不行,老子马上就要去打仗了,要你这堆破布干嘛。快走开,没银子别想过去。”那战士一把将秦臻推开。
“军爷,求求你们了,我这一大家子就靠我一个人吃饭,我若是卖不掉这些布,家里的两个孩子和老婆就吃不上饭了,那六十两真的已经是我的全部身家了。”秦臻一着急,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捣蒜一般的磕头,一边早已是泣涕横流。
那战士见状,更加不耐烦了,一脚将他踢倒:“快滚,再废话,惹的老子不高兴了,当心你的狗命,快滚。”
秦臻无法,到底还是小命要紧,只得爬起来,将满脸的鼻涕眼泪抹掉,牵着驼队,又不敢问那些战士要回银子,只得颓颓丧丧的走了。界碑周围的商人见了,还有谁敢尝试,只得唉声叹气的陆续返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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