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夫缠身\/阴夫出棺》江起云,慕小乔 全本小说免费看
- 其他小说
- 2021年11月21日 22:56:35
- 阴夫缠身\/阴夫出棺
- 努力为明天
小说:阴夫缠身\/阴夫出棺
小说:其他小说
作者:见字如面
简介:灵胎暗结、螭龙血戒……
角色:江起云,慕小乔
午夜一点,我醒了,这已经是连续第七天了。
在梦里,总有一双手在轻抚我的身体,那双冰凉的大手顺着脖颈慢慢的滑下.....
不管我多么害怕,身体都无法动弹,只能一遍遍的在黑暗中感受着这种异样的恐惧。
这只是个开始,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我叫小乔,慕小乔,慕家的女儿,以及——
祭品。
从那天开始,我经常会在梦中重复那一夜的恐惧,那种疼痛就算在我醒来之后也无法消散。
父亲说那是血盟,以处子之血与阴人缔结的盟誓,所谓阴人,其实就是阴间的鬼。
我们家和寻常人家不一样,是一个游离在常人社会边缘的家族。
家里有人做先生、有人做相师、还有法医、殡葬等等行业,都有人。
而我父亲是长子长孙,自然继承了祖业——经营一家不大不小的古玩店。
有些上了年岁、沾了阴气的东西,父亲会去处理、收购、再转卖到有需要的人手中。
慕家,墓家。
我甚至怀疑我太爷爷是从墓里爬出来的,才会让整个家族都被这个姓氏拖累。
而我,就是被拖累得最惨的那个。
我出生的那年,家里发生异变、不少人莫名其妙的惨死、大部分是我家各个行业比较有出息的中坚分子。
太爷爷说我们家常年沾染阴物,难免会扰乱阴间秩序,这是人家秋后算账来了。
我出生的那天,电闪雷鸣、阴阳紊乱,我妈大半夜的在家突然破了羊水,老家距离县城的医院不远,然而那天的狂风暴雨引发山洪,冲垮了一座几百年的桥,于是我只能听天由命的在家出生。
幸好奶奶经验丰富,在我啼哭后,我太爷爷就在祠堂案台上捡到了一只血玉戒指。
那戒指暗红流光、看起来像凝固的鲜血,没有人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太爷爷摇头叹气,什么也没说。
后来,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我家祖宅地窖里的那张“床”上。
说是地窖,其实家族里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座被掏空的王侯墓。
冰冷的石椁木棺,就是我的喜床。
那场如同噩梦一般的“白喜事”后,家里突然就风平浪静、再无意外。
而我祭品的身份,就一直延续至今。
因为那一夜的经历,我在整个家族中都被视为异类,好像我是鬼怪一般、人人都怕我、厌恶我,而我胸前挂了十八年的那颗戒指,据说就是那个与我发生关系的阴人留下的聘礼。
冥婚是两个阴人的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会在那一晚死去。
然而我却活下来了,虽然大病一场,但我确实还有心跳、有体温、有影子。
那之后,我爸将我从老家接到身边,我跟我爸、我哥一起生活,表面上风平浪静,而夜里却常常被梦魇惊醒。
我哥是学医的,他总缠着我问那一夜到底怎么回事,跟一个鬼同房让他难以想象。
最近这梦魇越演越烈,每次都让我惊醒过来,对着一室的黑暗不知所措。
因为夜晚的梦,我头痛欲裂,白天总是走神、夜晚却依然春梦无边。
而今天,那双手触感尤其清晰。
这种触感不再是梦中,而是与两年前那一夜无异,冰冷且真实。
“小乔,我的妻~”
他一遍遍的抚过我的身体,冰冷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让我浑身颤抖的回忆起那一夜的疼痛和恐惧。
恐惧让我全身颤栗的紧绷起来,全身都在发抖。
这似乎让他很不满,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你很怕我?”
怕、当然怕。
感受着异物入侵的疼痛,他丝毫没有起来的打算,而是冷冷的等着我的回答。
我紧闭着眼,因为疼痛溢出的眼泪顺着眼角落入发间,我咬牙点了点头,尽量的蜷起身体想从他的身下逃离。
我一动,他就紧紧的捏住我的腰,贴合得更紧密。
“啊——!”屈辱、恐惧、不甘,我也不知道那一瞬间为什么胆子这么大,我拼命的挣扎、反手拉开了床头的抽屉。
抽屉里是我哥给我的五帝钱、桃木剑这些东西,这都是真货,然而对他却一点用都没有!
他轻笑了几声,大手扣住我两只手腕压在我的头顶。
“两年不见,你长大了!胆子也变大了,敢反抗了。”
他的每句话都带着艰涩的动作,他没有停下,而是更加凶猛.....
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
我懵然了半响,撑坐起来,稍微一动就感觉腰部以下酸胀难忍,某个部位还火辣辣的痛。
这些都提醒这我,他来了,这不是梦,是两年前那一夜的延续。
床头的手机响起,我忙划过接听,那头是我哥的声音:“小乔,把车库打开!爸受伤了!”
我心里猛地一惊,我爸和我哥去外地处理一个棘手的东西,这两天都不在家,怎么会受伤了?!
跌跌撞撞的跳下床,酸软的腿猛地一颤,我重重的摔在地上。
冰冷黏腻的东西从火辣辣的痛处涌出,大股大股的滴在睡裙上,我低头一看,果然带着血丝。
羞恼的感受铺天盖地,五脏六腑都泛起一股酸涩。
我含着眼泪匆匆擦拭干净,跑下楼去按下车库的开关。
我家是位于商业文化街的一栋三层带院的小楼,这是统一规划的商业圈,一栋这样的小楼要好几百万。
不过我爸不差这点钱,我们家族都从事“见不得光”的事业,不差钱。
只是折寿。
我哥开着灰扑扑的越野车进来,我看他和我爸一身的泥土和干涸的血迹,忍不住害怕起来。
“小乔,别怕,快去准备热水,越热越好。”哥哥一边吩咐我,一边将我爸扛上楼。
这种情况很少见,也不知道他们遇到什么意外了。
我站在厨房里烧热水,因为身体极度疲倦、心思也纷乱繁杂,不小心烫到了手,右手上起了一个燎泡。
可我顾不上这些,赶紧拎着热水上楼去看我爸。
我爸情况很不好,他紧闭双唇,眼睛布满红血丝,一言不发的对我摇了摇头。
我哥明白我爸的意思,将我赶出了房间。
我坐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的嘶鸣,好像什么动物被割喉放血时的惨叫。
我抱着头,别人的十八岁,正是青春自由、肆意叛逆的岁月。
为什么我要忍受着一个恶鬼的侵犯、要整天与恐怖晦暗为伍……
那天夜里,他又来了。
恐惧反抗都没有用,不管我弄出多么大的动静,楼下的父兄也听不见。
我能感受到痛、能感受到无能为力。也能感受到他冰冷的胸膛和坚实的双臂。
可我却不敢睁眼。
他俯身在我耳畔,我躲避的时候,脸颊碰触到一个冰冷坚硬的面具,就是道观寺庙里那种,怒目圆睁、青面獠牙的恶鬼。
“……你的手怎么了?”那清冷的声音响起,同时冰凉的手捏着我的下巴,逼着我回答。
“烫、烫到了……”我闭着眼,瑟缩在他的身下。
那种铺天盖地的冰冷包裹着我,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在我承受不住快要晕过去之前,轻轻舔过我手上的伤口。
次日,我爸坐在院里晒着太阳,他昨晚之所以不能说话是因为嘴里含了一块铜符。
一见到我,他就笑着说:“总算能说话了,差点没憋死我。”
这老头,说话比命还重要吗?
我勉强的笑了笑,可是眼睛酸涩无比,一笑就会流泪。
“小乔,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我爸发现我脸色异常,
我心想那冥夫这么凶猛,每次我都以为自己要被折磨致死了,说不定他就是来弄死我的。
只是弄死我的方式比较特别。
冥婚有了血盟、有了聘礼、那接下来的,应该就是让我死去,变成阴人完成婚礼吧?
想着自己要死了,我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爸,他来了……”
我爸愣了愣,随即紧张的问道:“你说谁?”
还能有谁?
我脖子上挂着的那颗血玉戒指这两天越来越明亮温润,似乎汲取了营养变得“活”起来。
“小乔,你跟他谈谈……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我觉得他是想要我死。
第三天的夜里,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我咬牙推着他的肩,颤巍巍的说道:“我们、我们能谈谈吗?”
“谈?”他冷笑了一声:“你想跟我谈什么?”
他就算说着话,也没有停下动作,我的话语被他冲撞得支离破碎。
“你、你到底想怎样……啊……”我鼓起勇气说道:“我们家、是不是、是不是……得罪过你?或者……你有什么心愿未了?”
他轻笑了一声,暂时停下了动作,让我喘了口气。
“冥婚是两个阴人的事……我们……不适合。”我示意自己还是活人:“你应该找个适合你的对象。”
找个女鬼吧,别缠着我了。
“你死了就适合了。”他轻笑着吐出凉薄的话语。
我太爷爷说过,像我这样的情况结局都是死亡,或者是莫名其妙的意外、或者是自杀。
真的只能死了达成冥婚,才能结束吗?
“我……”我眼泪冒了出来。
他笑了笑,说道:“很委屈是吧?你没做错什么,却成为还债的筹码。”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下巴,那手指很凉。
“……谁叫你生在慕家。”他的语气陡然变冷,没有同情、反而带着一丝嘲讽。
除了哭,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父亲叫我跟他谈谈,可这怎么谈?
出生就是原罪,我无法改变。
“别哭了!”他不耐烦的低吼道:“我若是要你死,你两年前就该死了,别不知好歹!”
这是什么意思?那一夜荒唐的白喜事、还有夜夜的梦魇、夜夜无止尽的折磨,都是拜他所赐,难道我还要感谢他的“恩赐”?
“那你到底要怎样?”我忍受不了的捶打他的肩膀,然而那点力气,就像挠痒痒。
我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是不是死了就能结束?!”我吼道:“那我自己动手就好,你可以放过我了吗!”
我伸手掏出枕头下藏着的剪刀,据说在枕头下压剪刀是辟邪的,可是对他完全没用。
我用剪刀扎自己的举动激怒了他,他在我手肘一弹,我肘筋麻痛,剪刀跌落床下。
“你敢伤害自己试试!!”他冰冷的怒意如冰似刃,那气息刺痛了我的肌肤。
“慕小乔,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是敢自残、或者求死,你试试看,我会让你和你们慕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伸手捏着我的脖颈,那力道不轻不重,却让我有一种窒息的错觉。
“冥婚不是希望对方快点死去吗?你……别再折磨我了……”我试着求饶。
“折磨?”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觉得这是折磨?那也没办法,你是我冥婚的妻子,到死也不会变,折磨你也要忍着!七日期满之后,你就是求我、我也不想碰你!”
七日?
那还有四天……
他恼怒的扣紧了我的腰,将怒气体现在行动上。
我绝望的瘫在床上,抗不到七日我就会死吧?
我下床的时候认真考虑喝点补肾的汤药,否则我熬不到第七天。
思绪纷乱,我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胡乱洗漱一下就出门了。
我今年刚上大学,今天是开学的日子,如果我第一天就迟到的话,班导会肯定会趁机为难我。
我们班导是个在职研究生,似乎是某个校领导的侄子,在大学里,在职研究生来当本科生的辅导员是常事。
自从迎新晚会我参加班里的走秀表演后,他总是借机找我的茬、有事没事就叫我去教师办公室,问我有没有兴趣担任班干什么的。
我一直很小心的跟他拉开距离,但是今天我实在跑不动,匆匆忙忙赶到课室的时候,还是迟到了。
班导笑了笑,对全班同学说道:“我很开明的呀,迟到早退旷课挂科的,都给我干苦力……慕小乔,等下到我办公室来。”
班里同学嘘了他一阵,我低着头坐到了宋薇旁边。
宋薇白了班导一眼,悄声说道:“蛇精病,他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啊!让你胸大屁屁翘、中间一段小蛮腰,活该!你自己小心点吧!”
班会很快就结束,宋薇打算陪我去办公室干活儿,可是临时被学生会的人叫走,结果还是我自己去。
办公室里居然只有他一个人,其他的老师都没回来,他这么早就结束班会,难道是别有用心?
他叫我坐在他电脑前整理学生通讯录,然后紧贴着我时不时的弯腰靠近。
我站起来说道:“看来老师你不打算让我专心干活,我先走了,你找别的同学做吧。”
他突然扯着我的胳膊,整个人贴了上来——
他言语粗俗下流,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将我堵在文件柜的角落。
“当我女朋友怎么样?嗯?我给你运作运作,让你保送咱们学校的研究生,怎样?!”
怎样你个大头鬼!我顺手抓起窗台上放的小仙人掌就砸到他脸上!
他叫了一声偏头躲开,我赶紧朝大门跑去。
可我根本跑不动,被折腾得快要散架的身体一跤扑倒在门边,这简直是给他一个扑上来的机会。
“你是老师!”我吼道。
“那又怎样?!大不了不干了!老子不缺钱!眼看着你这小妖精在我面前晃、我也没上了你,真是浪费!老子还没见过比你身材更好的女人——”
他作势就要扑上来,我那一瞬间的尖叫都提到喉咙口。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像一只待宰的鸡,突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脖颈,脖颈上出现了扭曲的凹痕,而他的脸色青紫、双眼暴突、舌头也被掐得吐了出来——
我后背发凉,这是那个阴人吗?他跟在我身边吗?
他、他这是给我解围?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班导被拖着倒退,他拼命伸手往自己脖颈那里抓,却抓不住那只手,反而抓得自己脖颈血肉模糊。
我拼命往外逃,连电梯都忘了,一口气从六楼跑了下去。
冲出了教学楼,我才发现全身如坠冰窖般寒冷,就在我搓着双臂跑到阳光下时,身旁几个女生突然尖叫了起来。
她们指着教学楼,焦急的大声呼救,我回头一看,心凉了半截——
六楼一扇窗户碎裂,班导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蹲在窗棂上。
他背对着外面,一手拼命的抓破碎的窗户,可是窗户碎了,窗棂上的碎玻璃扎得他的手血肉模糊——
就这么几秒钟,他突然往后一扬,以头朝下的姿势从六楼砸了下来。
一声闷响,地上爆开一团血花,随即白色的脑浆流了出来……
“啊啊啊——”耳畔响起女生的尖叫,有两个直接昏倒在地。
我浑身发抖,一定是他干的、一定是他!
他杀人了、他果然是恶鬼!
我在原地抖若筛糠,猛然间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哭什么?”
哭?我抬手抹了一把脸,果然被吓得流泪了。
“你、你……你果然是恶鬼……害了人命的恶鬼,都要被拖入冥府受罚的。”我哑着嗓子说道。
他悠然的抱着双臂,戴着那狰狞面具居高临下的站在我旁边。
“规矩是我定的,何况,我不是鬼。”
他有些不悦的抬手蒙住我的眼睛:“好好看清楚,鬼是什么样。”
冰凉的手拂过眼睑,我茫然的看了看那边的“事故”现场。
一个高高的白色帽子吸引了我的目光,那帽子又高又尖,我顺着看下去——
一张惨白的脸正对着我笑。
“小娘娘,别不识好歹唷,我们帝君可不是有耐心的人。”那张惨白的脸冲我一笑,血一般的嘴唇诡异的向上弯起。
这是无常啊!白无常啊!
“啊——!!”我吓得尖叫着往后躲!
周围的人、周围的人都看不到吗?!
“你、你、你到底是——”我转头想问他。
可是他消失了。
白无常牵着好几条绳索,将一条空链子往班导鬼魂的脖子上一套,慢悠悠的说道:“唉,老八也不来帮帮忙,忙死我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不是梦、这不是梦、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见了鬼!!
白无常笑起来非常可怕,一双邪气的三白眼挤眉弄眼、嘴唇血红,微微吐出的舌尖仿佛舔着血一般鲜艳。
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恶鬼,他为什么不怕白无常?
我疯了一般的跑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里,我一定要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
午夜一到,他几乎是准时出现在我的房里。
还是那冰冷的面具、还是那么……简单粗暴。
“今天那个女人说什么?嗯?”他的语气带笑,动作却十分的无情。
“胸大屁股翘、中间一段小蛮腰?”他复述着宋薇调侃我的话。
他语气轻嘲,动作却一点没有停顿,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你最好学会保护自己,如果让别的男人碰了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淡淡的发出警告。
我咬牙忍过最初艰涩的疼痛,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到底是谁?就算要弄死我,也让我死个明白好吗。”
“你想明白什么?”他冷笑道:“你们慕家不是游走于阴阳的家族吗?怎么会有你这样一无所知的女儿?”
“是……”我苦笑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为了向你献祭!我怎么知道、自己被养大了是为了跟一个鬼做夫妻——”
疼痛、流血、浑身的青紫和屈辱,这算爱吗?
我咬着唇,实在说不出这个词。
他冷漠无情的动作稍微停顿了,冰冷的手指拨开我脸侧的一缕发丝:“你只要记得,你是我冥婚的妻子,只能跟我到死,就行了……”
到死。
死。
今天结束的时候,他没有立即消失,而是伸手勾起我脖颈上血玉戒指。
“虽然这颜色在你胸脯上跳跃很好看,但我还是希望你乖乖戴在手指上……别让我说第二次。”
那只戒指是我出生那天,太爷爷在祠堂的供桌上捡到的。
他推测,这是阴人留给我的聘礼。
小时候这只戒指太大,只能用红绳串着戴在脖子上。
这么多年习惯了,我也没想着取下来戴在手上,被他警告过后,我尝试着将戒指戴在手指上,最终,右手的无名指非常契合,刚戴进去就牢牢的被骨节卡住,取都取不下来。
这只戒指从出生我就戴着,就算知道是他留下的东西,我也厌恶不起来。
以前戒指通体暗红,现在居然越来越明亮温润、渐渐地暗红色退去,隐约留下了一些血絮,不过那图形太模糊,看不出来像什么。
第二天我哥送我去学校,他是医学院大五的学生,今年的主要任务是实习。
但他帮着爸爸做事,有很多暗地里的人脉,就找了个大医院的院长帮他搞定实习,然后整天待在店里帮助我爸打理那些神神叨叨的物品。
他之所以去学校,是因为听说了昨天的坠楼事件,而我还是当事人之一,今天一早警察的电话就找上他了。
我哥人脉神通广大,那位警察是他的熟人,说是在学校等我过去问话。
“要我说,这件事你那鬼老公没做错,谁他妈动我媳妇儿,我也是要弄死他的。”我哥拍着方向盘说道:“当然我会文雅一点。”
“你有媳妇了?”我阴沉沉的问道。
我哥摇摇头,长叹一声道:“干咱家这行,娶媳妇太难了,女人本来属阴,常年跟阴物打交道容易早死,你看咱妈?我还是单身算了。”
“哥,我也会早死。”我提醒他:“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好好照顾爸爸。”
我哥皱了皱眉,伸手揉乱我一头长发:“别瞎说,我分析了一下,如果你那鬼老公要弄死你,两年前就让你死了去陪他了,何必大费周折?他应该有其他目的,你耐心点,说不定他达成目的了,就自己走了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那个男鬼亲口说的,我只能跟他到死。
“对了,小乔,你那鬼老公长什么样?帅吗?”
我摇摇头:“我没见过,他带着一个鬼脸面具。”
“啧,神神秘秘的……那他声音好听吗?”
“声音?关声音什么事?”我好奇的问。
“这你不懂了吧,一般男神音的本尊,都是丑出天际的宅男!”
我愣住了,心想那完蛋了,他那声音清冽又低沉,如果不是语气那么凉薄,应该是非常悦耳动听的声音。
他肯定是个丑鬼,所以才带着鬼脸面具。
我哥是个乐天派,就算家族如此晦暗沉重,他依然自得其乐游戏人生。
跟他在一起,我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这些天,我的脸都快僵硬了。
车子路过学校门口的一家药店,我忙叫停了我哥,然后偷偷摸摸的跑进去买了事后药。
导购员面无表情的递给我一盒药,那眼神都已经麻木了。
距离第一次已经四天了,不知道现在吃事后药还来不来得及。
我哥愣愣的看着我站在车边干吞了一颗药,然后匆忙将药盒扔到垃圾桶。
干吞了一颗药,我喉咙有些难受,好像有一只手卡住脖子,药丸卡在喉咙里怎么也下不去。
在去小会议室的时候,我看到洗手间旁边有热水箱,忙跟我哥说我去喝点水。
我哥直接进小会议室与那位警官交谈,我正弯腰倒水时,身后一个冰冷的身体贴了过来。
“胆子不小啊。”他说,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危险。
我回头一看,他站在我身后,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怒意。
他伸手扯着我的衣领,把我拖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你、你干什么……”我恐惧的看着他。
他不由分说的将我扔进一个隔间,冰冷的大手掐住我的后脖颈,两根指头猛地塞到我嘴里——
“呜呜……呕……”我喉咙猛地一痛,将那颗还没有冲下去的小药片吐了出来。
“你居然敢吃药?”他冷笑着将我砸在隔间门上,“幸好我一直跟着你,不然你就吞下去了。”
“你……你强迫就算了,还不准我吃药?!”我也有气,这家伙夜里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什么叫扒皮拆骨、吞吃入腹?
我哪天不是被他欺凌得晕了过去,他还不停歇的?!
“强迫?”他的声音带上一丝森然的凛冽,随即自嘲的冷笑一声:“行,那就算强迫吧。”
说完,他伸手掀开我的裙子——
敏感处顿时接触到空气、暴起细小的鸡皮疙瘩,他、他难道打算在这里——
这里是会议区,基本没几个人来,可是、可是这里毕竟是学校啊!
“别……不要!不要!求求你——”我发抖了,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在家里他再怎么折腾我,那也是在我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再怎么丢人、再怎么屈辱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可现在是公共场所……
“我、我不吃药了、不吃了……求求你……”我的眼泪稀里哗啦的留下来,瑟瑟发抖的被他压在门板上。
他急怒的呼吸声逐渐平息,最后,他放过了我。
我那一刻眼泪决堤,顺着门板蹲在地上,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他也蹲了下来,伸手掌着我的后脑勺,让我抬起脸。
“慕小乔,你记住,你是我冥婚的妻子,你要尽到妻子的本分。”
我闭着眼认命的点头。
“我在阳间有很多事要做,而你是我来往的凭证,你不能死,给我好好活着,懂吗?”
我再度点头,眼泪打湿了脸颊。
他拎着我的胳膊,让我站起来。
“最后,这里的东西,好好保护……”他伸手覆上我的小腹。
我睁开眼看向他,有些疑惑。
他松开了我,声音恢复了清冷和淡然:“你若达成我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事成之后,让你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终老,我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什么意思?
让我安安静静的终老?他不是要弄死我吗?
他嗤笑了一声,似乎对自己说出这样“宽容”的话有些不习惯。
“别露出这副傻样,冥婚只有结、没有解,除非你死了重入轮回才能逃脱,所以这一世,你不可能再有其他男人。”
他的语气凉薄又无情:“你如果真的这么恐惧我,那么事成之后我可以不再出现,你若愿意孤独终老,随你。”
“你……你说的事成之后是什么意思?”我听到了重点。
果然如同我哥所说,他有其他目的。
他冷笑了一声,捏着我的下巴说道:“阴阳之事你不懂就算了、男女之事你也不懂?我每天留了多少东西在你身体里,你忘了?”
我涨红了脸看着他,那鬼脸面具看久了,也觉得麻木了。
“你手上的戒指结为螭龙时,说明灵胎就结下了……你以为妻子要做的事情只是敞开身体?”
我惊恐的看着他,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小腹。
难怪这些天我觉得肚脐下方火烧火燎的隐隐作痛,我还以为是被他夜晚的狂暴弄伤了,原来是要我怀孕?!
“懂了?”他看见我的难以置信的眼神,冷笑着望向我。
“……可是我、我还是学生,能不能以后再——”
我才十八岁啊,刚上大学不久,就算现在社会开放、处理这种事情也很灵活,但对于一个刚刚成年的女孩来说,怀孕就是另一种人生。
“以后?”他冷笑道:“我可不想再对着一具僵硬的身体做上七天。”
他话语里嫌弃的意味满满。
我也不想再被一个带着恶鬼面具的男鬼强暴七天。
“还有三晚,不管你觉得是折磨也好、强暴也好,你都得忍着,懂了吗?”他毫不客气的说道。
“……嗯。”我擦掉满脸的泪痕,乖乖认命,心想大不了办理休学躲在家里。
现在是初春,南方的空气中还有些寒冷,我穿的那条黑色裤袜被他扯破了,我只好将裤袜脱下了放进挎包。
抬腿的时候牵动了这些天饱受折磨的部位,痛得倒抽了一口气。
他就这么抱着双臂看着,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我答应你了,你可以……稍微温柔一点吗?”
不要动不动就扯破我的衣服好吗?
他冷笑:“温柔?你别不知好歹,要是不温柔,你还能站着跟我说话?”
好吧,我问了一个蠢问题。
我就是个祭品,还妄想什么人*权?
还有三晚。
我在镜子前面擦了擦脸,镜中的我脸色苍白、双眼红肿。
“小乔,快点!”我哥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
我吸了吸鼻子,低头走了出去。
昨天的坠楼的事情已经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
警察调了监控,看到我走进了办公室、没多久我就狼狈的跑出来。
我的身影出现在每一层楼的安全通道处,等我跑出了教学楼,站了一会儿,才发生班导坠楼。
时间上,我没有任何嫌疑。
我不禁怀疑,这是那个丑鬼计算好的。
如果我在办公室的时候,他就将班导弄死,那我简直百口莫辩。
而且,如果班导死在办公室,我的嫌疑也最大。
所以他弄碎了窗户,将班导拎到窗棂上,让很多目击者看到他蹲着,然后“自己”跳了下来。
哥哥的熟人卢警官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身材高大、双目犀利,那一身正气站在我面前时,显得我越发神情萎顿、魂不守舍。
“老卢特种兵转业,心思敏锐杀气重,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我哥压低声音提醒我。
会议室里校领导都焦头烂额的样子,其中一个头发是地中海的中年男子见到我就拍桌子骂。
“看看、看看!现在的女学生是什么样!啊?穿衣露沟、这么冷的天还光着两条腿,这不是诱人犯罪吗?!”
那地中海继续说道:“书记、校长、卢警官,我跟你们说了,张班导一向跟学生打成一片,口碑很好!肯定是这小女生玩弄他的感情,刺激到他,他才会做出跳楼自杀的傻事!”
“我才没有玩弄感情!我对他避之不及好吧!”骂我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可是说我玩弄那个恶心的班导,简直不能忍。
“他叫我去办公室干活,全班同学都听见的!然后把我堵在办公室,说要我做他女朋友,我拼命跑出来的。”我尽量控制住情绪,毕竟还要在这里上学,这位地中海应该就是张班导的领导亲戚了。
“这些都是你片面之词,谁信?”地中海气哼哼的说道:“人死了你还要给他泼脏水!看你这一幅不良少女的样子,还装什么受害者!”
我哥火了,骂道:“你说谁不良少女呢?麻痹的别以为你是校领导我就不敢揍你!”
“行啦!”校长怒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消除不良影响、不是吵架!”
校长转过来,面色温和的对我说道:“同学,现在我们初步断定是自杀,可能会有很多媒体来采访你,希望你能顾及学校的声誉——”
我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原来校长是要我说:在办公室帮忙时看到班导突然发病,跑出去叫人的时候,他自己坠楼而亡。
我还没开口拒绝,卢警官就冷笑了两声,开口道:“校长,我还坐在这里呢,你就教唆受害者改证词?把法律当儿戏吗?”
校长尴尬的赔笑,估计他心里暗骂这个卢警官不懂事。
卢警官不理他,转头问我:“你详细说一遍当时的情况。”
我省略了那个丑鬼抓住他脖子那一段,只是解释他突然行为失常。
卢警官听完后,又问了我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
全部是让我重复当时的情况!
直到最后,他收起录音笔和记录本,等校领导离开后,对我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小乔姑娘,你的心理素质很不错……”
废话,我如果心理素质不好,估计两年前那一夜就被吓死了。
我们回到家里时,老爸还在院里晒太阳,他穿着一件白背心,在藤椅上蹭来蹭去。
“小乔,你回来了……哎哟快来帮我挠挠,我背上好痒!”
我走过去,掀开我爸的白背心,正准备帮他挠背,却猛然间呆立在当场!
我爸的后背上,浮现出一个血红的鬼脸……
“……乔……小乔……”
我的耳畔响起一个低哑的男声。
我爸的后背上,血红的鬼脸越来越清晰。
图案不是静止的,而是随着我爸的动作,那双铜铃一般的四白眼牢牢钉在我身上。
那双血红的大嘴也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乔……小乔……”这是谁的声音?是在叫我吗?
“小乔!”我肩膀上传来用力的一拍。
我一个激灵,神智瞬间回归。
我哥瞪着我道:“你真是,站着也能发呆啊!看什么呢?快去做饭,我给老爸挠挠背。”
“别!别!爸的背上有——”
我定睛一看,那鬼脸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低哑的男声也消失了。
“有什么?你想说有虱子啊,哈哈哈。”我哥笑着走过去。
他和我爸都会些道法,没理由他们看不见吧?
我在守着汤锅的时候,完全神游天外。
我家最近是怎么了?
那个丑鬼冥夫突然上门,夜夜强制直到我晕过去,还要让我怀孕。
我爸我哥两个老司机了,突然受伤回来,而且我爸现在后背上还出现了鬼脸……
我哥冷不防的走到我身后,“丹参乌骨鸡?”他掀开盖子一看,笑着问我:“你肾虚啊?要滋阴补肾、气血双补了?”
我低着头没敢回答,还有三晚,我现在那里又肿又痛,腰酸腿麻,也不知道喝汤有没有效果。
临近午夜,我坐在床上不安的咬着手指,我爸背上的鬼脸时时在我眼前晃动,那个丑鬼冥夫突然出现在我身前的时候,我吓得浑身一抖!
对,就是这个面具,不过丑鬼脸上戴着的是黑色,我爸后背上那个是红色!
由于今天丑鬼已经说了很多事情,此时他沉默的进行“例行公事”。
我知道了他的目的、也只能咬牙认命。
还好,今晚他只是一次。
应该是厌倦了吧?我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的身体没有妥协,只要让他感受不到舒服,他应该很快就会厌倦。
在他下床的时候,我赶紧开口道:“喂……那个、丑鬼……”
“你叫谁?!”他压抑的火气噌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我吓了一跳,嘴上却不想认输:“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谁叫你带着个丑鬼面具的。”
“不知道名字,你可以叫夫君,我准许你这样叫。”他的语气里满满的优越感。
废话,在一个祭品面前,当然有优越感。
“可以换一个吗?我不想叫你夫君。”我知道自己只是他的一个道具后,心里的恐惧感也减轻了很多。
他沉吟了一下,冷冷的说道:“我叫江起云。”
“江……起云……”我小声念了一句,这个名字很好听,远不像他的所作所为那么粗暴。
“我想问,你脸上的面具,有没有……血红色的?”
他突然放下胸前抱着的双手,沉声问道:“你在哪里看见的?”
“我在我爸背上看到的,对我露出怪笑后就消失了,可是我爸和我哥都没看见……我爸前几天去处理一个棘手的东西,回来后一直病怏怏的,他以前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我自顾自的说着,没有留意到江起云的手背上暗暗爆起了青筋。
“行了。”他开口道:“明天我抽空看看,现在你闭嘴睡觉。”
他还站在我的床前,我怎么可能在他的注视下睡着?
他今晚没有立即消失,而是坐在我的床沿背对着我。
他不打算走了?
我熬了一会儿,直到我昏昏欲睡时,他还是八风不动的坐在那里,没有离开。
一模一样的红色鬼脸,跟他有什么关联吗?
我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上完课回家时,看到我爸正在关店门,我犹豫着问他:“爸,你背上没事了吧?”
我爸疑惑的看着我:“我背上能有什么事?不就挠个痒痒吗?”
我没有仔细说,我怕我爸紧张,我从小就听家族里的人说:最可怕的鬼就是红色、会笑的鬼,这样的往往是邪灵厉鬼。
可我家有很多货真价实的法器,我爸又是懂道的人,怎么会有鬼脸附在他背上呢?
“小乔,来,爸给你看一样东西。”我爸笑得神神秘秘。
他大概跟我一样,好些天没睡好,眼睛里面红红的。
他搬了一个暗红色的木盒子放在茶几上,一边喃喃说道:“今天有个人来出货,我看这东西适合你,就留下给你了,你试试合身吗?”
合身吗?
我爸从盒子里拿出一套红色的旧喜服,这衣服是手工刺绣,很好看,就是太旧了,一股呛人的灰尘味。
我有些不高兴:“我要这个做什么?您嫌我死得不够快,催我赶紧和那个阴人完婚是吗?”
我爸笑道:“当然不是,这个可以留给你嫁人的时候穿。”
嫁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人了。
我觉得我爸有些不对劲,他平时都让我尽量远离这些阴物,因为我妈早死,他很注意让我不接触他的生意,怎么今天一个劲的催我试一试这套一看就是阴物的喜服?
我坚决不穿,我爸渐渐冷了脸,突然我听到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一愣,条件发射的看向我爸。
我爸双眼红肿,此时表情阴沉的瞪着我。
那一瞬间我心里警铃大作,这不是我爸!
“爸!爸!你怎么了……哥!哥!”我吓得跳起来,大声喊人。
可我爸没回答我,我哥又出去了,家里只有我。
“小乔……乔……小乔……我的妻……”那个沙哑的男声又在我耳畔响起。
我惊恐的看向嘴巴开合的父亲,他眼睛里的血红色蔓延了整个眼白的部分。
他抓着那套喜服,越过茶几向我走来——
店门已经关了,我无法逃到大街上,他又堵住了通往后院的门。
“爸、爸!你冷静点!”我语无伦次的在店里寻找辟邪的东西。
托盘上的五帝钱,我抓了一把乱洒过去,钱币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那一瞬间我看到我爸的眼神变了一下。
“小乔,快走!”我听到我爸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想逃、可是眼前的人是我爸,如果可以,我想救他——可是我不懂道!从来没人教过我怎么驱邪。
柜台被我翻得乱七八糟,本来古玩店卖的东西就是假货多——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真货?
我分辨不出真假,什么东西都乱砸过去,我爸突然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小乔……乖乖……来,让我好好疼你……”那沙哑的男声再次出现,大手越过柜台朝我抓来。
我吓得抬手格挡,右手上的血玉戒指突然光芒爆闪,我眼前一片血红。
只是短短一瞬间!我再看我爸的时候,他已经仰面躺在地板上了!
“爸!”我赶紧跑过去将我爸抱起来,他后背的衣服被巨大的冲力撕裂。
一双邪恶的四白眼,从衣服的裂口处盯着我。
“桀桀桀……灵胎已经结下了……桀桀桀,他动作挺快的嘛……小乔……你是我的妻……你怎么能为他生孩子——”
那个血红色的鬼脸面具在我爸的背上狰狞的笑,似乎想要破体而出,却被什么力量拉住了。
我的手在发抖,店门外传来行人的笑声。
“慕小乔……慕小乔……”那个鬼脸哑着嗓子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
“闭嘴!”我忍不住吼了一句,手指上的戒指蕴盈出一片淡淡的红光。
“桀桀桀……”他的笑声逐渐黯淡,在红光的逼迫下逐渐消失。
我爸背上的鬼脸,又再度消失了。
那个丑鬼冥夫不是说我是他的冥婚妻子吗?我也一直这样认为,可为什么这个红色鬼脸又说我是他的妻子?
我看向手指上扁条型的玉戒指,这是非常复古的款式。
原本通体暗红如凝结的鲜血,此时却变得明亮温润,里面的血絮凝结成一个古朴的图腾。
龙头卷云纹,身如弯茄水滴,四爪张开上翘,身形活泼柔韧,隐隐有升腾之势。
我哥拿着看古玩的专用放大镜,仔细的查看我手指上的戒指。
“这是赤螭。”他说道。
“什么?”
“就是雌龙,龙之二子为螭龙,赤螭是雌龙。”我哥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你那鬼老公给你这东西,肯定有原因……今天就是这东西驱散那个鬼面吗?”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和我爸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我哥沉默的摇了摇头:“爸不让我说,他不想你知道这些事。”
随即他勉强的扬起一个笑脸:“小乔,你居然同意为你那个鬼老公怀灵胎?看来你们很和谐嘛……”
和谐?
这个词真是可笑。
不知道他目的的时候,天天被他折腾到晕过去,知道他的目的后,沉默得好像交易一般,他似乎连多碰我一下都不愿意。
当然,他不碰我更好。
我承受他狂暴的部位已经痛得合不拢腿,每走一步都在忍着那种难言的痛楚。
现在,我爸又成了这个样子……
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慕家,墓家。
“小乔……是不是你那鬼老公欺负你了?”我哥问道。
我点点头,犹豫着把晚上的事情告诉了我哥。
我哥皱起眉头道:“我们根本靠近不了你的房门,他来的时候,你整个房间都有法阵结界。”
“而且我也是个半瓶水,对付不了他,再说你们有血盟——你情我愿的事,就算在地府打官司也没人会帮你……”
我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个血色的鬼脸,强迫自己的意识与身体分开。
这几天的经历让我疲惫不堪,我身上这个黑色的鬼脸、与我爸后背上那个血红色鬼脸到底有什么关联。
“啊……”我浑身发抖,那一瞬间头脑空白,失去了意识……
我觉得肩膀后面很疼,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住,抬手一摸,摸到一个冰凉的面具。
回头一看,这是那丑鬼冥夫脸上的面具,此时,他正侧卧着躺在我身后。
一米二的单人床,我自己睡时觉得很宽,挤上一个男人、不,男鬼之后,变得十分逼仄。
他……他的面具松了??
我那一瞬间顾不上要散架的身体,条件反射就想撑起身来——
他的脸近在咫尺,看?不看?
我这样扭头的姿势,只能看到他光洁饱满的额头,发际线上还有一个美人尖,可是往下什么也看不见。
我想撑坐起来,刚一动,下面就传来奇怪的感受,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滑出来?还带着一股冰凉?
他几乎是同时惊醒,在我还来不及看清他脸时,他大手一伸,将面具重新覆盖在脸上。
我心里暗暗有些失落——他肯定是个丑鬼,要不为什么这么怕脸露出了?
外面天色未明,他坐了起来,我这才看清他居然没有穿衣服!
这、前几次他都穿着衣服好吗!
“你、怎么还不走?”我扯被子捂着脸,声音有些发颤。
太丢脸了。
“走?”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吐出的话语依然凉薄无比——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他穿好了那身繁复的衣服,冷声说道:“戴好玉章,那个红色鬼面就不敢碰你。”
“什么玉章?”事关性命,我赶紧掀开一丝缝隙。
他的背影越来越清晰,这不是我的错觉——他绝对比第一夜的时候变得更加完整!
“你胸前挂着的那个玉章。”他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我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多了一个吊坠,依然是暗红的颜色,四四方方的一个精致名章挂在胸口。
名章上有盘龙祥云,四面刻着密密麻麻的东西,底部篆体刻了四个字。
他的名字不是江起云吗?怎么名章下面有四个字?
“不行!看不清楚!”我哥扔开放大镜,崩溃的说道:“这么小的玉章上刻了这么多字,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到的、机器都做不到!这特么得用显微镜看!”
我爸披着衣服坐在床上,容颜憔悴的说道:“阴阳之物没有一件是多余的,这玉章上的四面小字肯定很重要,来让我看看。”
“爸,你都被那鬼脸折腾成这样了,别劳心费力了。”我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头一点也不害怕吗?
“嘿嘿,凡事都有机缘,福祸相依躲不过,我早就看开了。”我爸不在乎的撇撇嘴:“只是差点害你受伤,让我过意不去……等我再休息一天,我回趟老家,找你太爷爷看看。”
太爷爷是整个家族的主心骨,快九十了,因为我们家族从事“特殊”行业,最怕的就是绝后,所以家里男人基本都很早就结婚生孩子。
就像我爸才四十出头,却因为这几天的折腾,他看起来老了十岁。
“行了,小乔,你别管我了,你好好去学校,别像你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已经不指望你哥能顺利毕业了,你可得争气些。”我爸将我往外赶。
我知道他怕我像妈妈那样,三十出头就去世了,所以尽量让我远离他们的世界。
可我怎么远离?
夜夜有一个鬼脸冥夫与我厮缠,我能远到哪儿去?
我在学校的车站下车时,正好遇到宋薇,她拉着我说道:“系主任亲自来担任我们的班导,说是让我们为了学校名誉,不要传播谣言……切,小乔,我相信你是无辜的,那姓张的看你的眼神那么猥琐,肯定不是好人,说不定他脑子真的有病,才会做出这种事。”
我勉强的笑了笑。
走到校门口时,突然有个中年妇女冲上来嚷嚷道:“就是你这小狐狸精给我侄儿泼脏水是吗?!看你骚成这样,还敢说没有勾引我侄儿!我侄儿死都死了,还要被人骂,网上骂我侄儿死得活该、我家祖宗八代都被骂,怎么没人骂你这个小狐狸精不要脸!”
我揉了揉太阳穴,又是张班导的亲戚,怎么都是些极品奇葩。
宋薇挡在我身前骂道:“你不骚?一把年纪了身上香水味能熏人一跟头!漂亮怎么了?身材好怎么了?就该被你那猥琐的侄儿欺负是吗?”
中年妇女当然不知道什么叫脸皮,她立刻撕扯宋薇的衣服吗,身边还有另外两个帮手,那副架势就是要把宋薇衣服扯掉——
我赶紧冲上去帮手,宋薇是为了保护我,要是她被羞辱了,我怎么过意的去。
“你放手!我报警了啊!”我使劲扯着那中年妇女的胳膊。
这时,马路对面突然有个东西飞速滚了过来,我看清的时候吓得大叫一声——
作为一个新闻系的学生,我在手机上看过这种新闻,但是亲身经历还是头一遭。
马路对面一辆行驶的大货车轮胎脱落,翻滚跳跃着越过了隔离带。
我惊叫一声扑倒宋薇,那大轮胎一下砸在中年妇女的后背上吗,她直接被砸飞晕倒在路上。
我和宋薇对看一眼,这简直是神来之笔,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吗?
大轮胎的重量和冲力惊人,若不是亲眼看见,估计很多人不相信一个轮胎能把人砸飞晕倒。
我恍然看见手上的戒指淡淡的红了一下。
周围很多人在帮忙打电话,我忙拉着宋薇离开人群。
我心里狂跳,别人可能把这个当成意外,可是我知道不是——我的戒指刚才红了一下,这是那个丑鬼冥夫做的吗?
怎么可能那么凑巧有大货车经过、有轮胎脱落、又那么凑巧砸晕了那个张牙舞爪的中年妇女
“诶,小乔,你这是什么?”宋薇看到我脖子上挂着的名章露了出来。
“是……装饰品而已。”我撒了个谎。
我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就宋薇一个合得来,如果让她知道我家整天与鬼怪为伍,她估计会吓晕过去。
“唔?”她捏着小玉章瞄了瞄底面,皱眉道:“什么太北帝君?诶,不对,应该这样念:北太……帝君?”
我浑身一震,白无常曾经说过我不知好歹、还提到一句“我们帝君没什么耐心”,这个帝君就是指那丑鬼冥夫吧?
“你怎么认得这些字?”我追问道。
“我爸是个民间书法家,在老年大学教书法。”宋薇有些得意的说道:“这世上还没有我不认识的毛笔字。”
北太帝君、北太帝君,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几个字。
我回到我家铺子的时候,我哥正在和一个男人不耐烦的争执,我看到那个男人将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放在柜台上,我哥往外推、他非要往里塞。
“都说我不收这些破东西!”我哥不耐烦的吼道。
“你、你怎么能不收呢?这是你爸爸叫我送来了,我天不亮就从老家出发,你怎么说不收?”那个男人说着一口方言。
他俩的争执中,我看到那油纸漏开一角,里面是一双女人的绣花鞋,描龙金凤、点缀着珍珠。
这种东西一看就是上了年岁的,只有老手艺人才能做出这样精致华美的服饰。
可我却莫名的厌恶,感觉跟那天我爸拿出来的暗红色喜服一样,都有一股呛人的尘土味。
想到我爸身上的血红色鬼脸,这些喜服、绣鞋,应该是那个鬼脸占据我爸身体的时候收来的。
“我爸回乡下了,你等他回来再说吧。”我哥推了推他,把他强行送出门。
“爸回去找太爷爷了?”我问道。
“嗯,我说送他回去吧,他不放心你,让我留在这里看店、顺便照顾你,诶,你快去做饭啊小乔。”
……这家伙,到底是谁照顾谁啊!
在我挽着袖子做饭的时候,我哥蹭到厨房门边嗅了嗅道:“真香,可惜你那鬼老公没口福。”
“别在这里打扰我,你去打电话问爸回到老宅没。”
现在交通这么方便,长途大巴走高速,三个小时就能到我们老家县城,然后再打个私人面包车,回到老宅也就是四五个小时的事儿。
我端菜进屋的时候,我哥拿着手机在家里团团转。
“草!”他突然骂了一句。
我吓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爸的手机打不通,我打电话回老宅,家里人说没有回去!”我哥咬牙再次拨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一直响,却没有人接听。
我爸虽然有点老顽童性子,但从来不会拿安危开玩笑。
“叮。”我的手机响起微信的接受声。
我掏出一看,是我爸发来了!他发了个定位过来。
我哥立刻打他电话,我也按下语音问他在哪儿,快接电话。
可是他依然没有接听。
我和哥都意识到出事了,我哥穿上夹克、从自己房间里拎着一个黑色背包就跑。
“我也去!”我追着他来到车库,不顾他反对上了副驾驶。
“爸要知道我带你去,肯定骂死我!”哥着急的发动车子。
“我在家会担心死的,让我跟你去吧。”我系安全带的手都有些发抖。
我哥没说什么,一脚油门往我爸发出定位的地方去了。
那个位置在一百多公里外的高速路旁,这与我们老家完全是两个方向,老爸怎么会到这里来?!
“哥,我怀疑……”我头皮一阵阵发麻:“老爸是不是被那个鬼脸控制了?他正常的时候我们看不出来,可是那鬼脸出现在他背上时——”
“别怕,老爸不会毫无反抗的,我们先到附近看看再说。”
一百多公里,在我哥不顾罚单的情况下,很快就到了,这里散落了一地零件,远远一辆大巴车烂得成一堆废铁。
留守现场的交警看到我们,立刻说道:“家属是吧?伤者送到最近的卫生所了,赶紧去看看。”
他指了一个方向,告诉我们从前面的下高速,按照他的指引,我们来到了一个镇医院。
这医院很小很破,此时已经挤满了人,一个护士忙的晕头转向,对谁说话都是大吼大叫。
“请问——”我刚开了个口。
她吼道:“重伤的在二楼、轻伤的大厅坐着,死了的地下一层太平间!自己去找!”
看她忙成这样,我和我哥对看了一眼,我俩分头找了起来。
我在大厅找了一圈轻伤的,没有看见我爸,我不死心,每个科室都去看了看,没有。
我哥从二楼下来,一脸阴翳:“没有。”
那护士吼道:没有就到地下一层看看!
我俩极不情愿的走到楼梯口,通往地下一层的楼梯看起来又旧又黑,我实在不想走下去。
我害怕在地下一层看到我爸。
我哥学医,进冷冻库看尸体已经习惯,他拍拍我肩膀:“怕就在这儿等着,我下去看看。”
我点点头,他很快的下去了,我听到他跟人说话,心里稍微放松了点。
冷不防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一看,是个中年妇女,她问道:“是慕小乔吗?”
我愣愣的看着她,想不起来我认识这么一个中年妇女。
“你是慕成涛的女儿吧?”她问道。
我一听到我爸的名字,忙拼命点头道:“是我、是我!我爸他——”
“你爸在我们卫生所呢!这里伤患太多,分流了几个过去,就在隔壁街,他叫我来看看,说怕新闻报道了,他儿女赶来找不到他。”
还活着!这臭老头!
我忙问道:“我爸没事吧?”
“受伤了,可是精神还不错,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中年妇女拉着我往门外走。
我跟着她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慕小乔?”
如果是我老爸委托来的陌生人,那应该没见过我啊,怎么这么准确一下就找到我了。
“你爸给我看了手机照片呢!他说人堆里最漂亮的那个就是他女儿,咯咯咯。”中年妇女笑着说。
我心急,没有深究,跟着她匆匆走到隔壁街。
刚走到街口,一股异香突然捂住了我的口鼻……
“真是便宜了那个姓江的……我只差一天、只差一天!只差一天就能附在他父亲身上,在她身体里留下我的东西了……”
“现在也不晚,鬼王,等下用法术将那个还没成型的灵胎拖出来,然后您在附在他父亲身上——”
“不行了……那个老家伙居然不惜一死也要将我驱逐出来……先给她换上衣服送到下面——”
我闭着眼,听着耳边两个声音在交谈,其中一个沙哑的男声我听过!
就是那个血红色的鬼脸!
另一个女人,是刚才把我骗出来的中年妇女。
很快我感觉到一双手在脱我的鞋子。
“醒了就别装了。”中年妇女笑着说。
我微微睁开眼,眼前的人差点没吓死我!!
眼前只有一个人!半边脸是那个中年妇女,半边脸的皮肉鼓起,是那个血红色的鬼脸!
她那半边脸被鬼脸撑得变形了,皮肤薄的几近透明,似乎随时会被鬼脸冲破皮肉!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干呕了两声。
那套本该被我爸锁起来的红色喜服、还有我哥拒绝收货的红色绣鞋,带着一股呛鼻的尘土味,被她捧在手里。
中年妇女狞笑着看着我:“你真是好命呢,纯阴命格又不怕阴物入体,简直就是天生来伺候阴人的。”
“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个女鬼?”我看着那套喜服,这该不是又要我结什么冥婚吧?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咯咯咯的笑着说:“你真逗,两个阴人怎么生孩子,你这种命格和体质,是多年不见的好容器!只是……那个姓江的抢先了!”
我脑子里一团浆糊,也就是说,我出生就逃不过这种命运?
中年妇女伸手来脱我的衣服,一把扯住我的衣襟,她突然尖叫一声,手心里冒出“滋滋”的黑烟。
那血红色的半边鬼脸立刻疯狂的嘶吼:“快放手!快放手!她身上戴得有东西!!”
中年妇女的手像被炮烙一般,皮肉变得焦黑见骨,那血红色鬼脸在她脸上拼命挣扎,扯得那妇女露出半边森森的白牙。
我害怕极了,之前丑鬼冥夫说过,红色鬼面不敢碰这个玉章,看样子是真的。
“杀了她!杀了她!砍断她的手脚!把她的子*宫挖出来!我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姓江的得到——”血红色鬼脸哑着嗓子嘶吼。
我手脚都被绑住,眼睁睁的看着那中年妇女拿来一把菜刀——
“砰!!”
这间土屋外面响起巨大的动静,似乎是什么东西猛地撞了进来,整间房子都抖了一下。
“阵破了!”中年妇女叫了一声。
那血红色的鬼脸一听到阵破了,立刻疯狂挣扎猛地扯破了中年妇女半边脸,化成一道黑影冲破瓦片逃窜。
污血飞溅,我看着眼前那个中年妇女,半边脸皮碎成了纸片,头皮也被扯开,耷拉了一半,露出白森森的头骨。
“啊!!”我闭着眼扭头,这景象也太可怕了!
她嘴里“汩汩”的冒着血,对我举起了菜刀——
“砰!!”巨大的气浪冲破门板,将中年妇女震飞,她一头撞在土墙上,我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烟尘散尽,一个黑峻峻的鬼脸面具出现在我身前。
我脸上全是灰尘和污血,狼狈不堪,看清楚来的人是他,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蠢成这样还到处乱跑!”他低声训斥道。
我的手松了绑,他弯腰将我扛起来,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咒。
他的指尖带着白色的寒芒,那个虚空中的符咒飘到中年妇女的尸体上,滋滋的冒着烟,很快连人带衣物全部消失了。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低声问道。
他冷笑道:“你说呢?”
难道是……来救我的?
这个念头刚在我脑子里冒出来,立刻被他的话语浇了一盆冰水。
“七日之期,今天是最后一天,错过了时辰就功亏一篑,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他冷哼了一声。
七日……我苦笑着咧了咧嘴,原来,是按时来完成“任务”的。
那一丝丝刚冒出头的微妙情感。
被他的凉薄打击得粉碎。
他来,只是为了能按时“做”完他的事。
刚才冲破法阵的,是我哥的越野车,我不知道他怎么和我哥在一起,只知道他把我扔进了车后座,对我哥说了一句:“车子我用一下。”
整个车立刻被一个法阵结界笼罩,我躺在车后座上,感受到他扯掉我布满灰尘的衣服,然后俯身压了上了……
我抬起手背遮挡住流泪的眼睛,我不想看见他。
随便吧,祭品也好、道具也好。
希望过了今晚,能一别两宽。